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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ire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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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车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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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  phiree · 2015-08-04 18:36:08 +08:00 · 1604 次点击
    这是一个创建于 3406 天前的主题,其中的信息可能已经有所发展或是发生改变。

    在秀英港口客運站買了15:35的長途汽車車票。

    買票時,一位戴著尖頂竹笠的大姐湊過來問我,去哪裡,我說廣州,她說,來來來,馬上走。我一聽,高興壞了,馬上跟著大姐拐出車站,坐上一輛只能彎腰的小麵包,拐了幾個彎,換上一輛勉強直腰但必須低頭中型巴士,又駛過了幾條街,鑽進一條小巷,顛簸了一會,居然到了海邊。岸邊停著一艘帆船,主帆畫著海盜骨和一頂草帽,甲板上排著幾個人,裝束各異,但均有東夷之風。中間那個短衣短袖,戴這一頂神似主帆所畫之草帽,應該是船長。。。。。。最近海賊王看得有點多,不小心穿越了。言歸正傳
    我客氣地對大姐說,謝謝,我還是買票吧。十分鐘後,買到了, 發車時間三點三十五.買票期期間,有人插隊,我很生氣,但氣還沒生好,人家已經買好走掉. 售票視窗旁邊趴著一個黑臉小漢,每次趁著別人買完票的短短空隙,插問售票姐姐,有去某某的票麼,有去另一某某的票麼,有去某某中間隨便哪個站的票麼。問了數次,售票員都說沒有,最後帶著煩意說:你要的票今天全部沒了!別問了!小漢愣了愣,低頭走了。
    車站就一個廳,購車購票一體式服務,只有一個安檢口,無論購車侯票,初入返籠,安檢先。 七八個檢票口,牌示都亮著燈,但是只有最左邊那個負責檢票,其它的只負責亮燈。廣播員不時廣播檢票消息,“兩點三十點去高臨的乘客請準備。。”,我看了下表,才兩點十分。 “三點去深圳的旅客請準備上車。。” 我又看看表,已經三點十五了。 我有點懷疑手錶不准了,便走到檢票口,問,三點三十五廣州的車在檢票麼。檢票員看了下票,說,“你的,29760”,對著旁邊一位紅杉大姐說。那位大姐收了我的票,示意我跟著走。進站沒幾步就到了大巴邊上,粉紅色的,旁邊站著一群人。大姐把我放入人群就走了。一支煙的功夫,紅杉大姐又帶著來幾個人。把他們放好後,從車裡拿出一疊名片,邊派邊說,記住車牌號啊,名片上有電話啊,,人車分離啊!。。上岸自己找車啊。。 說得眾人面容聳動,繼而緊拽行李,默默朝她靠攏。 訓師完畢,便帶著我們走向停車場後門,那個保安似乎有點不情願,紅杉大姐動了幾下嘴唇,便直接推門而出,留下那保安,在烈日下低聲嘀咕。我們一路踏進輪渡碼頭檢票口,紅杉大姐的衣裙在海風中獵獵直響。票都被大姐收走了,怎麼檢票呢?我想了下,拿出大姐發的名片。到時候,只要瀟灑地亮一下這個名片應該就可以了。輪到我了,卻不是檢票,需要出示身份證,還要對著攝像頭拍照。原來是安檢口。事畢,紅杉大姐讓我們在一處等候,隨即消失不見。等候期間,幾個青年男女混入隊伍,售賣充電寶。據我觀察,我們的隊伍並不缺電,售賣者怎麼來還怎麼走。另有 兩三個大媽左手拎著半件速食麵,右手拎著半件瓶裝水,碰到一個人就微微舉起,面無表情地望著,然後走開,像是地下黨在對暗號。大概十分鐘後,大姐出現了。她帶著我們上了二樓,讓我們坐在最角落的幾排座位上。看表,四點二十。坐了會,從對面的窗戶裡看到三艘輪船,於是離開指定區域,走到窗戶邊,看輪船。好大的船,這應該是我見過的最大的船,比香港黃石到塔門島的輪渡大。。。。大幾千倍吧。可是我卻一點都不激動,連驚奇都沒有,就像在南京機場候機廳,透過玻璃第一次看到近在咫尺的飛機一樣,除了心裡哦一下,再無其他,連拍照的衝動都沒有。那時我也沒有相機,只有一部喊價八百到手400的高端手機,喇叭洪亮,螢幕百萬色,可收音,可看書,遊戲衝浪更是不在話下,自帶下翻保護蓋,外殼還內置電池,古馳紋理,巴寶莉配色,背部印著碩大賓士標。 攝像頭乃千萬圖元,可惜當時實在沒有興致拍照。現在,本也不想拍,但等得無聊,周圍更無一人,只有十米開外一長髮女子背對而坐。於是祭出OMD em-10,開拍。拍船身,拍巨大的船錨,拍甲板上的人群,拍高聳的煙囪,拍雲天之下的船,拍城市為底的船,,怎麼顯土怎麼拍。也錄影,錄右邊那艘離港,錄左邊碼頭接船,錄中間那艘接車入倉。剛開始,我還不時回頭看看隊伍,擔心大姐落下我,看了幾次隊伍都在,而且檢票口就在窗邊,離我只有幾米,便繼續安心狂拍。拍了好多,錄了好久,納悶中間那艘船為何一直不動,船艙已經被各種車輛塞滿,客梯早已收起, 後面就是寬闊的大海,幹嘛不走?沒水障也沒收費杆,亦不見堵船,但它就是不走,旁邊泊位新來的輪船都出港了,它還是沒有出發的跡象,閘板還未收起,纜繩還未解開,碼頭工人也還在別船忙著。真為這艘船著急,也為甲板上的那群人著急,真著急。旁邊的檢票口已經檢了三波人,那船還是不動。我就近找個座位坐下,回看拍攝的圖片錄影。對面座位上,一名大媽枕手橫臥,座位下麵躺著她擦鞋套裝。等我再次望向窗外時,中間那艘船終於開了。跳板收了一半,船身離岸已有一米。趕緊打開相機拍攝。拍完後,回望了一下隊伍,已然排成了兩列,紅杉大姐就在旁邊,和一個條紋衫大哥交談。我趕緊走過去排在隊尾。大姐開始點數,點完又去和條紋衫大哥交談,沒說幾句,條紋衫大哥的聲音就大了起來,然後一直這麼大聲。過了會,大姐又來點數,但是並沒有讓條紋衫大哥靜下來。。是因為多了人?還是少了人,還是~~~~人數剛剛好?方言一點聽不懂。過了會,紅衫大姐把收去的船票挨個返還給我們。這是在暗示“ 退票”麼?她和條紋衫大哥談崩了?幾分鐘,後,縱隊終於出發了。條紋衫大哥像新兵教官,間或吼上兩句。隊伍卻是往樓下走,並不在窗戶邊上的檢票口上船。下樓,路過剛才遭遇充電寶的地方,拐個彎,開始在一樓的檢票口排隊。條紋衫大哥也出現了幾次,似乎餘怒未消。排隊通道旁邊是正常候船室,牆上掛著大電視,播放著武俠言情片,幾個候船者稀疏分佈在幾排不銹鋼座椅上,看得到津津有味。等了十幾分鐘,開始檢票。終於進了碼頭,卻被接駁車拉到了十一號碼泊位。原以為剛才窗外所見的三個泊位就是整個碼頭,原來要大得多。怪不得那艘船等了那麼長時間。終於上船啦!時間 五點。
    船上並沒有從窗臺望上去的那樣擠。船頭船尾的人群厚一些,但騰挪方便,出入自由。走廊外欄上只靠著一層人,行人也很疏鬆,揚手踢腿亂跑都沒問題。我從頭到尾轉了兩圈,才發。走廊之間,還有客艙,而且是好大的客艙,有電視機,不銹鋼座椅,神似檢票口旁邊的候船室。 很多人居然坐在裡面。納尼~~坐在不能看海的客艙裡面,看電視?太!浪!費!了! 我心裡大聲對他們喊道,為什麼不出來看大海! 後來一想,他們看過的海可能比我看過的陸地還多,坐過的船可能比我搭過的公車還多,人家生於海邊長在海邊,什麼體位的海沒見過?趕緊靠岸放俺回家才是正經,看個毛的海。這樣一想,我才釋然,可以放心的讓他們坐在裡面看電視了 。
    那時,西落的太陽把擋住它的雲層頂部鑲上亮邊,從各雲層縫隙間散射出幾道寬窄不一的光束,直指遠處島嶼上樓群剪影,煞是好看。我拿出相機,仔細拍了數十張,然後坐到客艙裡,看重播照片,檢了幾張極壞的刪掉。再出來時,太陽已掉出了雲層,懸在樓群頂上。其色如橙,其狀。。也如橙,剛才擋住它的雲層灰灰地掛著,地平線上的雲淡黃淡紅的,如紗。我又拍了一會,去船尾轉了一圈。再次來到船頭時,太陽已經脹大數倍,變為紅色,像很大的,紅皮柳丁,就那麼無依無靠無牽無掛地懸浮在海面上,天空中,樓群邊。祖先在尚未開化的漫長歲月裡一定膜拜過這樣的太陽,以為是太陽神塗紅全身,從西而降。這樣的太陽
    如同神話。“ 神話個毛,老子洗菜時天天看見太陽這個樣,”我似乎聽見坐在客艙裡面的乘客這樣說。我胡亂拍了幾張就關了相機,拿眼看著,看著它慢慢沉下。等ta只剩沉得只剩半圓時,船動了。時間 18:30。
    大海的確寬廣,航行的確愜意,但也只如每日瑣事一般在心頭波瀾不驚地流過,想起幾句詩,也只是客套。不知何時,太陽已經完全沉落,東邊的月亮赫然出現。那天應該是農曆十五前後,圓月當空,星綴各處,和緩的海浪將月光蕩漾成變幻的光影。甲板上的人群漸漸稀疏,我停駐船尾,坐在客梯上,看船尾白浪翻騰。城市漸漸遠去,漸漸暗沒,燈光漸增漸亮,又漸行漸暗,最終只剩幾個亮點,如跌落的星光,同時船頭方向對岸的燈光漸漸明亮。期間有位男子,拎著一袋零食,坐到客梯底部的錨孔旁邊,一邊吃,一邊把包裝從錨孔扔出去,煞是愜意。 不知何時,甲板上七零八落的乘客均向船頭走去,原來船已靠岸。我卻不合時宜地餓了。經過船上的小賣部時,買了一袋旺旺雪餅,一袋法風麵包。船頭人頭攢攢,都在等著底層甲板的車輛下船。我不太喜歡無意義的排隊,便走進空空如也的客艙,隨便坐下來,吃麵包。吃了幾塊,覺得口渴,便起身去接了一瓶開水,沒法喝,吹了半天也只是打濕了口腔,還燙得瓷牙咧嘴,吸聲連連。順勢走到最前面的客艙,隔著玻璃看車輛下船,輕輕想著是否可以從人縫中看那輛粉紅色巴士。看了會,覺得無趣,又坐下來吃麵包,吹開水。沒多時,客艙兩旁甲板上的密密的人群終於開始移動了,大概十分鐘後,人群的尾巴露出來了。我收好水杯,排在末尾,下了船。時間,20:30分。
    一下船就看見了粉紅色巴士,居然還有紅衫大姐,正在車門邊張手舞臂,指揮上車。乘客們像小雞一樣,靜靜圍在一邊,挨個脫鞋入袋,套腳上車。躺定不久,紅衫大姐上車編排床位,一會兒女生下鋪,一會兒高個子下鋪,一會要超載的人坐到後面,一會又遷到後面,折騰不已,引得怨聲四起。又有一位女客捂鼻大叫,誰的腳臭!快用塑膠袋包起來!太臭啦!無人投案自首,只有一位男子自證清白道,不是我的,我穿的是脫鞋,一點汗都沒有。我是有腳臭的,曾經有位朋友,每次去他家,都要被勒令先去衛生間沖幾分鐘,還要抹香皂。因此,我自度有罪,但無自首的勇氣,而且,臭之輕重,風格各異,受害鼻未必是我所傷,車內或許更有高人在。再說,我穿的是透氣跑步鞋,襪子也是新換,斷不能生產出如此勁道的氣味,定是他人在暗暗發招。我越想越覺得合理,但是雙腳仍然狠勁地往鋪尾的閣子裡拱。尚未結案,車發動了。幾陣風吹進來,帶走了作案氣體,車內終於安靜下來。床鋪很窄,又很短,我扭轉挪移,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不那麼彆扭的姿勢,車卻停住了。原來到了餐館,紅衫大姐命令全體下車,吃晚飯。有幾個聲音弱弱問道,能不吃麼。紅衫大姐沒回答。又問道,能不下車麼,紅杉大姐也沒回答。倒是我提醒他們,待會汽車熄火,空調會關掉。 天色已經全黑,看表,九點十五。飯店長得很難看,一個屋頂四面牆,屋內胡亂擺著幾張呆頭呆腦灰頭土臉的四腳圓桌,周圍疏密不一歪歪扭扭地蹲著幾個吃呀咧嘴的塑膠凳。靠著外牆牽出一塊油布,下面也擺了兩套桌凳。我打開地圖,查了下貴地何處,便圍著汽車四處走動。周遭光線慘澹,雖然就在路邊,但是路燈稀疏,橘黃燈光裡,灰塵如霧。房屋亦皆平矮無光,只有對面不遠處的幾棟高樓,鶴立雞群般,亮著筆直的彩色輪廓燈。開始上菜了,但是很多乘客都遠遠地擠在旁邊一家雜貨鋪門口,像是待宰的雞群。我思量了一下,勇敢地坐了進去。同桌客氣有加,又是分發湯水,又是舉箸引夾,一盒多出來的白飯,也被推來讓去,最後停泊在我旁邊。席間說笑有聲,互問戶籍何處。六菜一湯,竟還各有滋味。更有一盤薑蔥扇貝,鮮嫩異常,引得眾人評殼論肉,感歎海邊的海鮮確實不一樣,但也帶著鄙夷之氣,只不過如同家裡喂豬的紅薯葉一般多而價賤。吃完了,竟沒有人來收錢,難道正如席間某人說言,餐費已經包含在票價裡了?帶著一點狐疑走出了大門,真的沒人追出來要錢,不禁浮出一絲慚愧,在心裡給紅衫大姐點了個贊。出門望見雜貨店門口的那群乘客,我心情複雜,真想大叫:裡面吃飯不要錢,你們造麼?
    不知何時,店外新來了兩架客車。紅衫大姐正在分排剛才超載的乘客,似乎又不太順利。那位司機叉腰繃背,甩手跳腳,急語似炮,像是條紋衫大哥從對岸發射了過來。粉紅色客車倒很淡定,司機高廋可親,乘客也大都落鋪躺定,只待發車了。我上車時多拿了兩個塑膠袋,準備包腳,以略盡除臭之責。脫鞋時,突然想起一事,便問司機,這車是到流花還是到芳村。我想在流花下車,離租房近。客車淩晨才到廣州,如果到時地鐵未開,打的能便宜不少。司機說,這輛車到芳村,要換車去問她,指了指紅衫大姐。我複穿好鞋,走過去。她已經脫離了爭吵,卻仍在忙著指揮行李入倉。我謹小慎微地問了,她抽空回道,你就坐這輛車,一樣的。我不解,繼續弱弱辯道,當初你說可以自由選擇。。“聽我的,你就坐這輛”。我乖乖上車,不就多花點計程車費麼,不給大姐添忙了。躺好,正準備偷偷包腳,紅衫大姐卻扶在門口,欽指著我,說,你,下來,換一輛車。我大喜。靈魂之樹不僅聽見了我的禱告, 還將我從腳臭嫌疑犯的不安中拯救了出來。我連忙扔掉塑膠袋,就像猶太人挖掉六角星。進了新車,倒不用擔心我的腳了,因為最後那張鋪位上,三位男子六隻腳,如同核氣站洩漏,臭味洶湧,奔騰不絕,似有凝結固化之勢,那叫一個磅礴。剛開始,我以為是被子的汗臭,後來車內眾人依次進入輻射圈,呼救成片,終於驚動了副座的售票員。她還未走到車廂中央,就已捏鼻捂口,潰不成言。只從指縫間硬拼出幾個詞,好臭,包上,包緊,快,快。騰出一隻手,扯了一把塑膠袋扔將過去。三人默默包了腳,車內依舊餘味充沛,未見消歇之態。眾人也無法,總不能將它們剁了下來,扔出車外,只好坐起來,儘量傾避氣源,算是給眾鼻一個臣已盡力的無奈交代,同時祈盼著快點開車。但是,車卻遲遲不開。紅衫大姐和一個男子的爭吵不時傳進來,不知大姐觸了何方天怒,步步受阻。不知何時,臭味竟淡了許多,不知是真的消散殆盡,還是鼻子已經放棄抵抗認了命,反正好受些許,我還略生文意,想起了子曰過的那句:久處幽蘭之室,不聞其臭。再想,覺得不妥。稍微糾結了一番,車竟然開了,發動機的轟隆何時如此悅耳,窗外雖無風景卻也這般煥目,連顛簸也是維瓦爾第四季的節奏。 看看表,十點半了。 三點半的票,現在總算正式發車了。可是,我還是太樂觀了。。。我依舊直身坐著,不敢落枕,因為三位男子就坐在我的後鋪,六隻腳丫,正對著我的鋪位,雖然有塑膠袋包裹,但廋死的駱駝尚比馬大,逸出的臭氣亦足以虐鼻,離這麼近,再怎麼久處都修不到不聞的境界。打開手機,撰寫本文,精神貫注,苦尋字句,竟忘了許多不適。期間偶望窗外,看到一棟大樓的彩色輪廓燈,覺得眼熟,卻未多想。不多久,車停了,居然呼啦啦上來一大串乘客。我突然心中一驚,深覺不妙,立即打開地圖查看所在位置,果然!汽車借著夜色掩護,繞了個圈回到了碼頭!眼熟的輪廓燈正是餐館對面那幾條。他們先朝著廣州假惺惺開了一段,然後不知不覺掉過頭來,回到碼頭客運站接客!我本是心有不忿便要仗劍直言的,大學時曾直罵深夜喧鬧之人因此受過處分,乘車時發動乘客投票要求更換低俗光碟惹怒司機,雖然世態怪異,磨鈍了劍鋒,但這等辱弄,斷不能吞咽。那售票竟然還要我調換鋪位,方便超載者落座。我懷揣著高音廣播喇叭的凜然正氣,高舉手機地圖,喝問售票員,換什麼鋪,我不換,你趕緊把車開到廣州才是正事。我三點三十五的車票,現在多少個小時,你們居然還回到碼頭接客!居然還超載!請問,你們幾個意思。再不走,我下車,你們繼續繞。 好幾個乘客也高聲回應,似有陳吳之象。售票員沒有搭話,匆匆將超載者安置坐好,終於正式出發。看表,十一點,草。
    六個半小時後,抵達廣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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